《萬歷十五年(精裝版)》讀后感1800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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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(guān)于萬歷皇帝
不可否認,萬歷皇帝是悲哀的。在朱翊鈞初登大寶之時,他或許曾經(jīng)慶幸過,因為他上有孝定皇太后,下有首輔張居正和“大伴”馮保。作為一個年幼的小皇帝,有人幫著處理政事,自然是好的,但隨著他年齡的增加和大權(quán)的旁落,他漸漸意識到,自己不過是歷史推動下的產(chǎn)物,自己只是一個權(quán)利和信仰的象征,而權(quán)利的中心,卻不是他。他必須每天上朝,必須遵守繁復(fù)的禮儀,如若自己的行為出現(xiàn)了一點差錯,就會受到文官集團的指責。朱翊鈞覺得,自己這個皇帝做的太窩囊,甚至連要求不去上朝的權(quán)利都沒有。尤其是后來,文官集團持續(xù)不斷地向他施壓,在幾近窒息的當口,他發(fā)現(xiàn)了來自張居正和馮?!@兩個他最信任的人的背叛!于是,他開始了自己長達幾十年的反抗。
萬歷皇帝,可悲亦可憐。他做皇帝,說難聽了,就是趕鴨子上架,登基的時候,他才幾歲啊。我對書中印象很深的一個片段是,朱翊鈞的毛筆字寫的很好,還得到了他的老師——張居正的夸獎,而當他因為得到贊許而多寫了一些給自己的母后和老師看時,卻遭到了批評,張居正說,皇上應(yīng)該把心思放在正事上,而不是這樣整天不務(wù)正業(yè)……對于萬歷皇帝的能力我不想多加談?wù)?,我只是單純的從萬歷這幾十年的成長過程出發(fā),此人活得太過壓抑,活得悲劇色彩太過于濃重,濃重到讓人有些心疼了。所以,我一直覺得,萬歷應(yīng)該反抗,萬歷的反抗是正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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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(guān)于張居正
對于張居正,可以說,他的結(jié)局是可以預(yù)料到的。張居正是萬歷的老師,也是內(nèi)閣首輔大學(xué)士。此人,能力有,手段有,野心有,貪心也有。然而,貪心不足蛇吞象,他在死后被萬歷皇帝加以重罪,子孫被發(fā)配充軍,也算是天理循環(huán),報應(yīng)不爽。
不得不承認,張居正的大舉改革對明朝的發(fā)展確實有很大的推進作用,但是他此生卻毀在“自負”二字上,他對自己太過自信了,以至于百官受其壓制,甚至于連萬歷皇帝本人也被他壓的心生不滿。以史為鏡,可知興替,以人為鏡,可知得失。張居正便是最好的一面鏡子,為官者,權(quán)傾朝野,未必就是一件好事,物極必反,朝野的沉默是在聚集爆發(fā)的力量。可惜張居正到死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,何其悲哀,他本來可以榮耀加身,名垂青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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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(guān)于申時行
至于后來的申時行,他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不要走張居正的老路,然而,卻依舊沒能做出一番政績,只因他太過于小心了,以至于在張居正時代過后,大明王朝過的似乎太過于平靜,尤其是申時行入主文淵閣以后,幾乎沒有做出什么大的作為來。
八面玲瓏,左右逢源,小心謹慎,首鼠兩端,是絕大多數(shù)人對申時行的形容,但是在我看來,這可以說是申時行的一種智慧,張居正的殘酷壓制太過于深入人心,所以張居正的下場對于申時行來說,就像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,時刻提醒著他不可越雷池半步,只不過這智慧,卻是一種上不了臺面的小聰明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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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(guān)于文官集團
將萬歷皇帝,張居正,申時行這三位萬歷年間舉足輕重的人物綜合起來看,他們卻都是封建制度下,應(yīng)運而生的“工具”。
這三個人,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定的悲劇色彩,但是,這種悲劇色彩的最終來源,不是性格,不是手段,而是制度。這個制度,一是說封建社會的制度模式,二則是指的“文官集團”,這是從朱元璋時期就開始慢慢發(fā)展累積下來的弊端,朱元璋廢除宰相,設(shè)立內(nèi)閣,崇文卻不尚武,使文官的地位凌駕于武官之上,這可能使得這些文官產(chǎn)生了一種錯覺,龐大的帝國是在依靠著他們緩慢運行,以至于這些文官在后來,頗有些“目中無人”的架勢。但是,朱元璋對這些文官卻頗為苛刻,這也造就了后來文官抱團、權(quán)利散落的現(xiàn)象。
其實,在每個為官者的心中,都有“xx之治”的偉大理想,但是帝國制度上的弊端,卻不是憑借一己之力就能改變的,這弊端是累積了幾十甚至幾百年而延續(xù)下來的,沒有獨裁者的地位、卻有獨裁者的神通的張居正改變不了,寧可做和事佬的申時行也改變不了,而萬歷皇帝,帝國最高的榮耀和獨裁者,更是沒有能力改變。所以他們只能守著這個龐大的帝國,他們?yōu)榱说蹏姆睒s發(fā)展,勵精圖治,積極改革,然而,現(xiàn)實卻總是不那么理想,文官集團太過于根深蒂固,已經(jīng)和帝國的運行融為一體,所以,不管這些守業(yè)者怎么改革,他們都不會舍棄制度,不會舍棄集團,悲歌,也由此而來了。
而那群文官,是了,他們其實也是守業(yè)者,張居正在世時,他們怨聲載道,申時行上位了,他們卻又處處不滿,要說悲哀,最大的悲哀,蠅營狗茍,亦步亦趨的,莫過于他們了。